一颗小枣

鱼老大

一颗小枣

    同事小丁买了包干枣，大家分几颗尝尝。小七从包装袋撕开的那个小口处往外挤出来两颗小枣，扔进了杯子。

    “嗯，还不错！”小七端起热水壶往杯子里倒了些开水。

    水慢慢在上升，两颗红枣随着水波一漾一漾浮了上来。白瓷的杯子，两颗敦厚的枣子。小枣在热开水中“嗤嗤”地冒着小细泡。

    杯子里有一颗枣来自树梢，从一开始就是整棵枣树上最引人注目的枣子。它长在最顶端，老枣树却没有让它因此而缺少养分。它目光所及之处，其他小枣子都在老枣树的裙叶之下，它们是拥挤的喧闹的，无气质无风度，既不会随风起舞，也不会迎风歌唱。

    四月花开，五月结果，六月长成，七月落枣。

    落枣的那些农妇们，只顾着木呆呆的往枝叶最繁密的地方下竿子。两竿子下去，滚落一地的枣。孩子们撒欢地跑着、拾着，手里的小篮子满了，倒进场子边上的大藤条筐里。藤条筐满了装上车，明早拉到镇上集市上去。等待收枣的贩客们总是来得很早。听说它们从很远的地方来，从黄河之南来，从长江之南来。

    “娘，你看，那最上面还没落下来呢！”一个娃指着老枣树顶上的那一颗对他娘喊道。

    “那不甜。”他娘回头看了一眼说。

    “好大个呢，俺要！”娃指着那颗枣子的胳膊仍高高举着。

    “落，给你落下来。”农妇说着伸长了竿子，轻轻一挥，它落了下来。娃欢蹦着，拾起来，在衣角蹭了蹭，装进了兜里。

    第二天清早，娃坐着载满枣筐子的拖拉机去镇上上学了，他奶在家给他洗衣服。一摸，滚圆，一颗大青枣。

    “这娃，树尖上的，还没熟呢！”他奶说着，把枣扔进了身后的篮子。篮子里装着的是屋后那排新树上结的枣。那排新树是老枣农爷爷新培育的，个大味甜。

    干枣包装车间的流水带缓缓地滚动着。树尖上的枣和新树上的枣一同被打包了，保质期6个月。

    散发着枣香的茶让整个办公室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小七，你看，俩枣怎么不一样呢？”

    “颜色深的是熟透了摘下晾干的，颜色红中泛黄的本就是颗没熟的青枣。暗的果肉饱满些，泛黄的虽然看着也饱满，但是皮厚无肉。”小七不以为然地说着。同事小丁将信将疑，把两颗枣都吃了。

    “哇，小七，你真厉害啊！……”

    小七笑笑，无语。

hyb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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