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守岁
这篇文的出现,主要是源于一段非科学的经历。由于要记录的东西实在过于离奇,只能当作私密日志来写了。
那天是2013年的最后一天,按照公司的惯例,整个单位的人都会聚在酒桌前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当地也把这个习俗叫做“熬年”。然而这里要说的,可以说和这个习俗没有太大的关系,就不多累述了。
只记得那天晚上,在酒精的作用下逐渐放浪形骸的同事们或高歌,或喧闹。而我则是受不了这种氛围的,我是个从骨子里厌恶喧闹的怪人。于是,我就跟领导申请先回到单位准备,以便在12点整可以准时的燃放烟花。领导当然是答应了,看这一屋子兴致盎然的员工,想必他正在头疼的就是把谁支回冷冷清清的单位了。可能是我的猜想没错,他还刻意让自己的司机老黄等在楼下开车送我。
因为我是在单位里负责策划文案工作的,所以平时和司机老黄还算有点交集。这是一个看上去性格非常木讷的人,在车上等人的时候,感觉就像是木偶一样, 没有任何的神态表情。如果在阴暗的地方见到的话,没准还能被吓一跳。也亏得他常年在车上,晒了一身黝黑的肤色,给他平添了一点人气。
曾有一段时间,公司里一直在传,说老黄是特殊部队的退役人员,和领导有旧交,这才出山屈就当了领导的司机。但是对于这一点,见过几次真人的我是深感怀疑的。
“黄师傅,麻烦你了。”我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跨了进去,在我的概念里,后座是领导层的专座,不能乱坐的。
老黄没有答话,依旧板着张死人脸,看不出任何的表情。我自讨个没趣,就也不再说话,关上车门,系上保险就往座垫上一靠,眯上了眼睛。
坐领导的专车,这是第一次。自小我家中就不富裕,所以对车子没有什么概念,因而也无法分辨自己坐的是什么车。但是,相比较同事那辆来时一路颠簸的大众车,我觉得这应该是辆很牛逼的车吧。除开发动时较为明显的一次加速后,就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的震动,甚至感觉不到转弯和加减速的迹象。现在想来,这应该足以说明老黄的车技也是相当牛逼的。
酒店距离单位写字楼有大概20分钟的车程。当然,如果道路比较堵的话,会延长到40分钟以上。而显然,现在就应该是比较拥堵的这种情况。期间,我睁开眼习惯性的看了看手表,10点26分,距离上车已经28分钟了。看到车窗外仍旧是熟悉的景物,我就放下心来。看来这个诡异的老黄并没有要把我载到郊外抛尸的迹象,刚想完自己就不禁笑了一声。
老黄突然转头看了我一眼,那丝毫不掺杂任何情感的眼神让我为之一凛。随之而来的就是尴尬,领导的车,领导的司机,而自己不过是个小员工。巨大的等级差距让我尴尬不已。
不过很快,单位的写字楼就出现在了眼前。这个灯火通明的25层建筑,在周边灰暗的建筑群中显得特别的耀眼。古文中常说,望山跑死马,这显然是不适用于现代的。从看到写字楼到抵达写字楼正大门口,才用了不到5分钟时间。
我如释重负的卸掉保险带,打开车门下车。右脚跟刚落地,突然左肩一沉,吓得我不禁“啊!”的一声大叫,差点滑下车去。回过头去,老黄居然出人意料的皱着眉头。“这货居然有表情了!”我心底里在狂喊。
“小胡,放了烟花就走,不要在呆在办公室里。”这句话不急不促,像极了当初主任在办公室里照本宣科的念办公室制度,最后一条就是不允许任何人以任何借口在单位里过夜。
那一刹那,我没有任何怪异的,似乎觉得老黄知道我的姓是很正常的事情,又似乎是觉得他会这么提醒我是很正常的。于是,我应了声“喔”,就下了车。
进入写字楼,里面空无一人,保安估计都已经回家看跨年晚会了。我则径直往电梯走去,空旷的大厅只有我牛筋鞋底摩擦瓷砖的“呲呲”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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