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柳条非飞 于 2011-5-14 19:07 编辑
那一夜,我失眠了 ●柳条非飞 第一次坐火车那是1999年,从学校毕业的我对外面的世界充满了好奇。就在某一天突发了要跟老乡一起去广东打工的念头。 跟父母商量好以后,就在一个清晨,与爸妈依依不舍的告别。到了火车站,没有想到候车室里坐满了等车的人,看样子,“要想买到座位票是不可能的了”老乡这么说了,我什么也不懂,跟一个木头人一样跟在老乡的身后。 老乡排队去买票了,好长时间终于回来了。“买了一趟普快的车票,没办法了,今天不走,就要到明天去了。”那时不知道什么是普快,也不多问,能上车,能走就算是不错了吧。 “普快车上的小偷挺多的,你要把钱装好,一切小心为妙。”老乡根据以往的经验告诉我。听到小偷,我就想起那贼眉鼠眼的样子,当时就觉得汗毛都竖起来了。我要想办法把钱藏好,那可是走之前爸爸给我借来的呢,万一落入他们的手里,那我到了广东就无法生存了。 普快列车在播音员的声音里轰轰的来了,我们背起包向站台跑去,本来就知道没有座位的,但心中仍存侥幸,可以抢到一个座位。上车了,车上已经很多人了,我们走过了好几节的车厢,最后以失望告终。 夜幕降临了,车厢里人在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打发着时间,有说笑话的,有打扑克的,有天南地北的吹牛的。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半夜时分,大家都昏昏欲睡了,慢慢的大家都进去了梦乡,而我的眼皮似乎也不由自主的要重合在一起,正当我让它们去重合的时候,就在前方有两个人影在晃动,仔细一看,贼眉鼠眼的样子,贼!我马上给他们了一个名字,神经系统马上来了一个大转弯,本要重合的眼皮马上各自各位坚守岗位。 是的,他们胆子也太大了,一个人放风,另一个人就伸手在旅客们身上乱摸,从外到里,而那些熟睡的人们,似乎没有丝毫感觉。我赶紧找来一份报纸假装看起来,以示我没有睡觉,不要打我的主意。近了,近了,就在我的前排,此时的我挤了半个身子在椅子上完全看到了他们偷钱的全过程,我觉得我的血液在沸腾,神经高度紧张。 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不敢正视他们的眼睛,我仍然看着我的报纸,他们看我睁着眼睛就瞄了一眼,继续走向后面去了……我长嘘一口气,终于算是走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我慢慢的放松了,正准备再一次合眼的时候,一回头,居然发现从后面又走来两个人,东张西望的,不用说,又是两个搜身的,我再一次回到先前的状态。 就这样,整个晚上周而复始的走了一批又一批,我就看着他们来了走,走了又来。当天边渐渐发白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一个晚上都没有睡,而且神经还处在高度紧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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