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在城市之 又多了两张
结束一天的忙碌,飞向南站,跳上回家的车。夜幕降临,车在高速上急驰,宽大的椅子里,脑袋颠簸着摇晃。 “师傅,走么?新村。”经过一个多小时摇晃,实在是不想再做四个轮子的了。出了站,见水果摊旁停着辆载人的电动三轮车,我紧着问。 “走的,走的。十块行么?”车师傅是个四十开外的中年女人,瘦瘦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灯灯光比较暗,看上去黑黑的。另一个黑黑的是站在她身旁咧着嘴憨笑的中年男人。那男人和她差不多年纪,只是拄着一条拐。整个人的重心都落在了右胳膊下的那条包着藏青色棉布的又黑又旧的拐杖手上。这两人各自站在自己的三轮车前,两辆车头对头,那男人的车上满是苹果。女人的三轮车搭着个塑料的顶棚,驾驶座后面立着块旧三合板,将客座的位置划分了出来。客座的两边有布帘挂着,各用一条小布边系着,虽不是同一花色的布,倒也觉着听整齐利落的。 “十块?人家都八块的。八块好伐?” “哦,哦,好,好的!”那女人笑着,还有些不好意思,深深的眼窝里满是暖意。被风吹干的嘴唇,厚厚的。见那女人点头,我爬上了车。 “慢点开啊!”一个嘶哑的男人的声音。 “俺心里有数,你放心吧!”女人说着伸手去解布帘上的小布边,缓缓地把帘子放下来,用小铁夹子夹好,这才开动小三轮。 四月的夜,有点风。风吹得樟叶哗哗作响,满地的落叶随风奔跑。新冒出来的叶子鲜嫩嫩的,在树冠在枝梢,散发着樟树特有的香味,淡泊、端庄。车在小巷子里穿行,稳稳地。隔着旧三合板上的那个贴了透明塑料的小窗口,我发现她穿的是件羽绒服!我想起来了,上车前我注意到她好像还戴着个线帽子!风撩起布帘的一角钻了进来,夹裹着樟香,有些冷。小巷子里人不多,车行平稳。 “到了。”女人开口道。 “给!”我递过去一张十块的。女人笑着把手从棉护手套里抽出来,去翻系在羽绒服外面的腰包,抽出两张一块的纸币找给我。皱皱的纸币显得很旧,显然它的每一个角都被主人抚平过,抚平的时间并不长,以致于它们都仍带有些原来褶皱的模样。我愣了一下,接过纸币放进背包。那女人见我把纸币放进背包,像是一块大石头落地了,灿烂地 ,露出整齐的牙。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去柜子里翻那个日记本子,把那两张纸币轻轻抚平夹了进去。呵呵,又多了两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