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江边的浮光略影

石出横空

写于2009年8月17日晚 又到城里了。静夜里临江而坐，江水正习惯性地迅速上涨，一阵接一阵的东南风呼呼作响，吹得江水止不住地欢腾。我坐在江边的堤岸上，沐浴着秋夜的习习凉风，聆听着江水的不息扑腾声。 这时，一艘小货船从眼前开过。仰头看天，意外地在弥漫着迷蒙光雾的天幕上发现了几颗异常明亮的星星。再低头看看江对面高楼上的各种光芒四射的彩灯，此刻，对我来说，眼前的它们无疑比遥远的星星更亮更多彩，但同时，我也看不到丝毫的美和真实。它们总是无法避免地被自己以及周围同伴发出的光所淹没。但我的眼前也无法避免地被它们吸引过去，这是欲望在作怪。在欲望的眼里，只有那些眼前的实利的刺激才存在。这种有趣的的现象也四散在现时代城市化社会生活的各角各落，包括大众传媒、衣食住行、言行举止、人情交往，甚至还出现在个人习惯性地反思中，而浑然不自知。有自我陶醉的，有习以为常的，总之麻木漠然。或许，在那些城市化程度更深的地方，连那几颗星星也已经看不到了（插入一句，这使我想起了短篇小说《小厂来了个大学生》里的诸葛云裳，或许与此文关系不大，但还是摘录如下：工人们被淹没在单调而紧张的工作里了。当诸葛云裳往缝纫机前一坐，她那双好看的凤眼，罕见的姓名，热情的性格，就都不存在了。离得略远些，你就只能看见脑门顶上那一团黑发。每台缝纫机后面都有这样一团黑发......）。 这时，一艘稍大的货船从江上轰隆而过，只见那船杆上的照明灯越来越小越来越暗，逐渐嵌入远天的光海之中。轰隆声仍顺着风吹来，一阵一阵，但越来越轻越来越飘渺。天上那几颗亮晶晶的星星依然亮着，顽强地凸现于满天的光海之外。而江水的翻腾生虽不时被发动机的轰隆声掩盖，但也息息不止地响着。这时，气温习惯性地凉了下来，有点寒人，我也就上马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