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闺蜜去云南旅游,带回两百元的花种花球。自9月始,辛勤播种、上盆,唯一的成果是活了三颗小苗,又过了两个月,小苗有点眉目了,好熟悉的样子,却一下子叫不上名来,发到网上一问,笑声一片:蒿菜么,嫩着呢,可以炒着吃了! 蒿菜,学名茼蒿,由于它的花很像野菊,所以又名菊花菜。蒿菜还有一个别名称“皇帝菜”,在古代,茼蒿为宫廷佳肴,因而得了这富贵的名字。乡人喜欢把蒿菜的嫩茎叶炒着吃,清香脆嫩,营养丰富。 千里万里而来的种子,居然是本土里常见的菜菜,虽说有点失望,但还是把它们种在一个花盆里,再把三棵瘦弱的瓜叶菊小苗种下。后来冬天来了,蒿菜苗还是矮矮嫩嫩的样子。除了零度以下的气温把它们搬进室内,其它时候就让它们呆在室外,经受阳光雨露。蒿菜渐渐地长高,高出了我的视线,只是一根茎地往上长,极小分叉,我也懒得管它,将就着看吧,好歹也是严寒里的一片绿。初春来临,蒿菜越发地长得高了,有了好多的小分叉,但还是没有看到它们的花蕾,难道它们要一直装菜不成?不管我是不是待见它,蒿菜依然在悄然成长。在四月初的一个早晨,推开窗户,一朵硕大的黄花闪耀在晨光里。呀,是蒿菜花开了!这时我才发现它还长了好多的小花苞呢。 看着熟悉的花朵,久违的记忆纷沓而来:二十多年前,第一次去好友家。她带我来到田野,她知道我喜欢去田里玩。记得有一片地,开满了蒿菜花,一个个黄艳艳的骄傲的脸庞,挺立在原野里,我开心地扑向那片蒿菜花地。前几天她来我家看到蒿菜花,说:“你不就是喜欢它吗,当年我带你去田里,你看到它们嘴巴笑得像八头(一种盛水工具)一样。”说得我的嘴巴又像八头一样了。又过了几年,我常去南门菜场买菜,途中要经过一段曲折狭小的墙弄,有一片空地也长满了蒿菜花,我总是折上几朵回来,好好地插在花瓶里,感受这阳光而淳朴的美。 一晃眼,二十多年过去了。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没有了自己的空间,什么都围着他转,我已经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蒿菜花了?今日重见,回望当年的蒿菜花,多么像我们的青春啊,骄傲而灿烂,旋即匆匆隐没。
蒿菜,淡然地装菜五六个月之久,终在春天的呼叫下醒来, 露出小太阳般的脸庞,划破沉闷的心情。
蒿菜的全身照。相机傻瓜,拍不下它的全貌,只能分开拍。 下面是紫色的瓜叶菊,弱小的苗儿也开花了, 围在花盆沿口,像是蒿菜的一圈蕾丝花边。 把头颅高高昂起,灿烂地面对阴霾, 让天空更加高远,让心灵更加空旷
站在阳台的入口处,侧身向西,夕阳微照, 花儿笼罩在深情而安静的目光里, 蒿菜花在一片花团锦簇里画龙点睛,使整个花境意味深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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