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职业的关系,还是我本来就不愿意多睡,是一个属夜猫子的怪物。通常是要到午夜十二点以后才刚有睡意,双休日特别是午夜来临,我精神会自然充足起来,在这时候上网或看书再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时候也兴趣十足地上网看看网络电影、电视剧。 我习惯性地守在电脑旁边抽着烟喝上一杯清澈龙井绿茶,感觉美极了、舒服极了。 我除了晚睡,大部分生活中的习惯还是很健康和正常的。比如每天早上一般都在七点三十分准时起床,不在晚间喝咖啡。从不暴饮食物和挑剔食物,一个人更不会无缘无故饮闷酒解愁。 2007年的元旦,公司放假三天,那天的天气特别寒冷,空荡荡的那幢办公大楼,就剩下一人在值班。 像平常值班一样,我照例坐在办公桌旁,守着电脑看着新闻报道,厌烦的时候再看看书,那夜真的静极了…… 天气实在太冷,我打开了空调,那空调送风时的丝丝声音听的很清楚,不知是那天气冷,还是心里有点因过分的寂静所受到影响,忍不住把一条毛毯紧紧地裹在身上,半躺半靠地倚在那把老式的宽大椅子上,双脚搁在特意制做的那张小板凳上。 由于办公室门窗陈旧还是当时设计的缘故,那刺骨的寒风还是钻过那一扇扇窗户的门缝从外面钻进来,一阵阵阴冷的寒风钻进屋内的同时还带着低声的呻吟之外还伴有阴森森的呼叫。 午夜十二点整的时候——我知道得如此确切,因为办公室挂着一只会准时报时的音乐挂钟,每到一个整点,它就叽叽哇哇地响一气,日本人就是很滑稽,产品音乐声音设计的很象那殡仪馆的哀乐—— 当日本产的闹钟报时哀乐刚停止,突然,不知哪来的一股大风把外间的一扇门窗吹开了,窗帘呼啦啦地在空中乱飞。 好大的风呀,奇怪!一整天那移动式的门窗都好好的,没理由会自己开的呀,这他妈的郁闷,我心里暗骂道。 我不得不裹紧身上的那条毛毯,光着脚冲过去想快速将窗户门关严。真是很不巧糟糕透顶了,在那间没灯亮的黑暗办公室中我一手夹着包在身上毛毯,一手整理刚被那被大风给吹散落满地都是的图纸和文件及纸张。 关窗户时,我跨在窗户边的双脚一滑,突然腾空一脚踩在地板上把原本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散落到地上,当时心里一急就紧跟着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我的个头大摔得不轻呀,但是非常奇怪呀?摔到地上的我却没感觉一丝的疼痛,我猛地发现有一块类似砖头般的硬块似乎垫在我的头上,恰好枕着我的脑袋。“这是啥东西呀?”我的心里犯嘀咕。 透过里间的灯光一看,嗨!那是一台老式的半导体收录二用机(估计是七十年代末期产品),当时我就感觉怪怪的:“破玩意放在公司干嘛呀?”再仔细瞧瞧那台半导体收录二用机,也没发现有啥特别的,没有损坏的痕迹,看来这半导体收录二用机的主人保存的不错。 老古董的电器产品,不管是谁拿到单位来玩的,我还是先拿进里屋自己看看玩玩再说,于是我就把它拿进里间的办公室桌上。 我从新把门关严,又把自己穿的单薄的身子用毛毯紧紧裹好,就把那台半导体收音机拿到手上看了一下,顺手一扔就放在桌子上。 风继续在窗外猛烈周旋,午夜来临,马路上奔跑的车辆也渐渐地减少了。我继续玩我的电脑。 “嘿,” 半导体收录二用机它却突然响了,“怎么回事呀?”我暗自问自己。“哦,也许我无意中碰到了收录二用机的开关了。”我双眼盯着这台奇怪的收录二用机。 不知是什么电台,又好像是这台收录二用机的磁带在播放,一种很奇怪的音乐,一忽儿似乎有点旋律,一忽儿又好象完全没有调子;中间夹着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如泣如诉地哼唱着,气若游丝,断断续续,仔细听也听不出歌词。真要命,难道现在流行起这种唱法吗? 我不喜欢这类音乐,所以听了一会想关掉那收录二用机,可这时听见那收音机有一个嗓音沙哑的女人声音: 您听过浪花的私语吗 您听过山风的嘶鸣吗 您听过翠竹拔节的声响吗 您听过枝头欢唱的黄莺吗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呵 却比不了我听过的一个声音 那是——我妈妈的声音 那是天籁之音 那是山河之韵 那是昆仑之息 那是真正的琼海之灵…… 这首诗写的不错啊,什么电台呀,播放程序还真奇怪。我想了想,再也抵不住困意,在办公室竟睡着了,直到有人推醒我,原来换班值日的刘经理带着给我的早餐来接班了。 我迷迷糊糊地答应着,一点也没感觉到早餐是吃的什么东西,就吃完了。咦?我还忘记洗脸和涮牙了,怎么走出公司的大门我不知道,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那刺眼的阳光射着我晕乎乎的浑身发冷,我猛开着车急忙往家里跑。 元旦值班就这样结束了。元旦的三天休息,我都在晕乎乎中的度过,没有看书,也没有串门子走访问亲戚和朋友。 2007年1月4日星期四,由于节日长时间的休息,整得人懒洋洋的。按惯例,早上七点准时起床,涮牙、洗脸、刮胡子、吃早点。我看了一下手表,哦,7:20点了,就急急忙忙地下楼,然后,开上我的捷达车上班。 车开到十字路口的停车线上,突然刚亮起红灯,我原本是想减油门踩刹车的,不知何故,一抬脚就踩了油门。车飞快的穿过十字路口,猛的撞上一个骑自行车,那骑自行车的好像是一个女的,自行车一下就倒下,人却飞了出去躺在马路上,我吓得急忙刹车,心理想:完了,闯祸了…… 车停在马路的中间,我赶紧拉开车门,正要回头往刚撞人的地方看…… “喂!你想干吗?没事把车停在马路中间,发神经病呀!”一辆超车的司机大声的喊叫,速度很快地超过我的车,一边开一边朝着我叫骂着。 “啊——我没事干嘛把车停在路中间呀。”我一下子回过神来,再回头仔细一看,真奇怪!哪来的自行车和被甩出去的女人呢?一场虚惊啊! “大白天活见鬼了!嘿,我怎么啦?”我暗自骂着自己。 调整了一下坐势,稳定了一下情绪,集中精力把车给发动起来,这一路我开的好慢好慢,心里却害怕极了,还是在想刚才虚惊的一幕,难道我是在做梦呀?我分明是撞着人了,而且是一个女人,怎么人呢?沉思中车已经到公司了。 走进公司大门,我的心还在使劲的狂跳。 “程总,过节好!”、“程总,早上好!”同事及员工与我打招呼,我好像都没听见,仿佛没有一点的感觉,木偶般地机械性的与每一个员工低了一下头算是回答了。 因节日放假原因又是刚上班,大家都忙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清洁工是位中年妇女,已经把我的办公室整理干净了,我刚坐下,秘书小王端着一杯绿茶进来:“程总,节日愉快!” 我接过杯子:“节日愉快!小王,你没回家?”小王家是附近县城的。 “回家了,昨天晚上才到宁波的。”小王笑着回答说。 我突然想起那台半导体收录机。 我抬头问:“小王,你哪里搞来的那台破半导体收录机呀。”我随意看了一下办公桌。 “咦?这玩意给整哪去了?”我发现那台半导体收音机不见了。 小王惊奇地问道:“我哪来的半导体收音机,我们年青人都玩MP3听歌,程总,你说啥不见了。” “哦——没啥,我随便问一下。小王你去把下午开会的资料整理一下给我送来。”小王出去了并关上了门。 我就开始翻我桌子底下的抽屉,奇怪,抽屉里没有。 我又翻开资料橱,也没有,奇怪!这还能长腿会跑呀!哦,对了,问一下那位清洁工,会不会一看那太破的东西给整理扔掉了。 内线电话接通了:“后勤班吗?早上是谁打扫我办公室的,请她上来一次。”我在电话里指令道。 没几分钟,那位中年女清洁工就到了我的办公室:“程总您叫我?”女清洁工小心翼翼地站在我的面前问我。 我笑了一下:“哦,没别的事,就是问一下,你早上来打扫我办公室的时候有没看见一台破旧的半导体收录机?”我尽量保持语音的温和。 女清洁工急忙说:“没有呀,程总,今早来打扫的时候,你的办公室很干净了,我还在想,是谁帮着给您整理的比我还早呢。” 我又笑了笑说:“是吗?一台破的半导体收音机,不知道是谁拿来的,放在我的桌子上了,我还以为你看了没用给扔了”。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又说:“这几天我的脑袋老是晕乎乎的,这东西搞哪了自己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清洁工急忙在边上问道:“程总,那我帮您找找好吗?” “没事的,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去吧,我空了自己再慢慢的找,反正也不是啥重要的东西。” 我挥一下手叫清洁工走了。 这期间的工作特别忙,年终到了又要总结,社会上的活动又多。身边的事情一多,我就把这半导体收录机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再说平时对那些小小的事情也懒得多想,这也是我一贯工作的习惯。 转眼就到了除夕前一天,那是2007年2月16日,公司宣布春节放假,安排值班人员名单。 员工们是提前二天放假的,中层干部是在那天2月16日放假的。为了能给大家过一个舒心的节日,一般在节日期间是上层领导值班,我当然是强烈要求他们给我安排在正月初一晚上值班。 2007年2月18日(大年初一),也就是春节的晚上。天气是阴沉沉的下着小雨,团圆饭是在我岳母家享受,我因为要开车和值班,加上我本来不喜欢喝酒,提前就告辞了家人,出门时,岳母悄悄地给了我一袋诸暨香榧子,还是岳母知道我喜欢吃的。(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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