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二:“离婚的压力太大”
王黎性格开朗,成熟,漂亮,顾家,是公认的好女人。丈夫沈鹏忠厚、能干,是个闷葫芦。王黎跟沈鹏的矛盾就始于他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的个性,觉得跟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憋闷得喘上不气儿来。
王黎有个同事叫刘凡,爱说爱笑,跟她很对脾气。刘凡的妻子常年在外地做生意,很少回来,把才上小学的儿子扔给他。看刘凡父子俩经常饥一顿饱一顿的,王黎很不忍心,便时常上刘凡家给父子俩做做饭,洗洗衣服,顺便收拾一下乱糟糟的家。一来二去,两个人内心里都产生了一股说不清的情愫。
王黎不是没有过离婚的念头,还没提出来,火苗就被亲朋好友们浇灭了。在所有人的心目中,王黎恪守妇道,温柔贤惠,谁都想不到她会“外头有人”。亲戚们知道了也不明说,只是偶尔碰面时在王黎面前有意无意地夸赞沈鹏如何好,老实本分;继而又夸他们9岁的女儿乖巧可爱,要珍惜等等。
王黎和沈鹏的“失语婚姻”没有人能理解,让她面对一大帮好心人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她想离婚的理由,别说精神上了,就是从体力上讲她都吃不消。
“所以我现在就这么过着,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反正只要我不离婚、不提出离婚,我父母和我那些善良的亲戚们就能够安安稳稳地睡觉,他们认为不离就是目的。你不要跟他们讲什么婚姻质量之类的道理,他们根本接受不了。就这样吧,四十多岁了,还想什么呢?!”
情形三:“老人在,我们休想离婚”
晁爱农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分配到西安一所高校当教师,快50岁了才熬到副教授,但他已经非常满足。妻子宋晓恰恰跟他相反,虽毕业于一所二类院校,因在校表现优秀,分配到一所很不错的大学任教,不仅评上了教授,还担任科室主任。对晁爱农的不思进取,宋晓意见很大,说得多了,俩人就吵架,吵到最后,便懒得吵了。
其实打一结婚宋晓就知道自己错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是她对晁爱农的评价。晁爱农个头中等,皮肤白净,戴一副金丝边眼镜,不苟言笑,总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但真正生活在一起才了解,他太平庸了,而且最可恨的是他竟乐于平庸下去。在省城有了房,评了副教授,这就让这位北大毕业生满足了!业余时间,这位副教授迷上了网络游戏,每天没事就趴在电脑上斗地主,乐此不疲。宋晓干脆眼不见心不烦,以做课题需要清静为由,住进了娘家。
“在国外有‘无过失离婚’,中国不行,什么都要分出个对错来。要说错误,他也没什么大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妈对他挺满意,说现在这社会不喝不嫖就是好男人。我妈性子烈,如果违背了她的意愿,她就敢死给你看。她跟我说过,你要离婚就等我死了吧!算了,他爱咋活咋活吧!”
情形四:“如行走在沙漠的无性婚姻”
据抽样调查数据显示,我国已婚和同居的男女中,每个月连一次性生活都没有的人,占调查人数的28.7%;一年里连一次性生活都没有的则占6.2%,所谓“无性婚姻”就是指这个人群。无性婚姻也分多种情况,两地分居、身体出现状况等。无论是哪种情况,“无性”都是婚姻美满的障碍。
送丈夫上了火车,回到空旷寂寥的家,赵馨无奈地叹口气。3年前丈夫辞职下海,去外地做生意,只有春节才回来待上短短几天,这种日子她过够了。她也想过离婚,但自己下岗,眼看明年孩子就要上大学,每年需要几万块钱,只能靠着丈夫的钱来维持。面对这种“无性婚姻”,她更多的是无奈。
同样是无性婚姻,林娜的故事似乎要悲惨一些。林娜老家在江苏苏北农村,听说城里好挣钱,夫妻俩就把刚满4岁的儿子扔给老人,双双来到了上海。林娜做家政服务员,丈夫当了建筑工人。两个人都肯吃苦,白天出工,晚上回来温存一番搂着睡,再苦的日子也甜蜜。
天有不测风云。一次事故中,林娜丈夫从脚手架上跌落,胸部以下完全丧失知觉。林娜白天无微不至地照顾丈夫,晚上却经常暗自垂泪。面对没有“性福”的婚姻,正值盛年的林娜不知该何去何从。更可怕的是,自从丈夫成了截瘫子后,脾气也变得喜怒无常,经常吃着饭就把一碗热粥泼到林娜身上,林娜只能忍气吞声,遇到丈夫发脾气,就躲出去。时间久了,两个人连基本的语言沟通都没有了。
“那感觉,就像在茫茫沙漠中行走一样,看不到出路和未来。”30岁刚出头的林娜,头发干枯,面容憔悴,面对躺在床上的丈夫、年幼的孩子和年迈的老人,她茫然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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