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膏香处处飘 褚时凤的手腕开始发红,虽然已经有点酸痛,但她还在使劲按压包着枇杷的豆腐袋(磨豆腐用的纱布袋)。随着每一次用力,黄褐色的汁液就从豆腐袋里汩汩而出,收集在放在袋子下面的钢盆里。 这是个力气活,也是熬制枇杷膏很重要的一个环节。力气小了,枇杷里的汁液不能完全榨出,那浪费就大了。过滤用的纱布也很有讲究,纱布孔过粗,榨汁虽然方便些,但枇杷渣会渗出来,影响熬膏的质量。她也是反复琢磨试验,后来才发现磨豆腐用的纱布袋是最合适的。 在宁海,熬制枇杷膏其实也就20多年的时间。以前,宁海没有枇杷,上世纪80年代末才发现,90年代初开始种植。父辈们都知道枇杷有药用价值,刚开始,家人偶尔有个风寒什么的,摘几片枇杷叶,再加上雪梨冰糖,还有草根来熬汤喝。褚时凤那时30来岁,见识到了枇杷叶熬汤的功效。 随着枇杷种植量逐渐增多,人们的生活水平逐渐提高,农户不再满足用枇杷叶熬汤了,开始琢磨熬制质量更高、口感更佳、效果更好的枇杷膏。 褚时凤就这样跟着父母学会了熬制工艺。为增加枇杷膏的止咳效果,褚时凤还要爬到山上采来鱼腥草。《本草纲目》有记载,鱼腥草味辛,性寒凉,归肺经。能清热解毒、消肿疗疮、利尿除湿、清热止痢、健胃消食,用治实热、热毒、湿邪等等,具有抗菌、抗病毒、提高机体免疫力等作用。 “新鲜的鱼腥草有淡淡的腥味,但煮过之后就没那种味道了。”农户出身的褚时凤看来对这些特殊的草药也甚为了解。她说,有的农户在熬枇杷膏时,里面放上川贝,止咳效果很好,但川贝枇杷膏小孩不能多吃,而放了鱼腥草的枇杷膏小孩多吃点没关系。 制作枇杷膏要选用熟透了的,外皮都已皱了的那种,这样的枇杷虽然个头小,品相差,但熬煮起来十分香甜。选好的枇杷用清水洗净,确保表层的细毛全部脱落。然后把洗净的枇杷和鱼腥草放进高压锅,一锅鲜枇杷里放进0.25公斤鱼腥草足矣。锅中不要加水,枇杷会焖煮出汁水。高压烧煮5分钟即可,然后开锅冷却。 冷却之后的工序就是榨汁了。将煮熟冷却的枇杷包到豆腐袋里,反复使劲按压,黄褐色的枇杷汁液便这样一点点被榨挤出来。 一旁的平底铝锅里,枇杷汁液已经开始沸腾,冒出的蒸汽里也散发出枇杷的香气。褚时凤用的是蜂窝炉熬制,她说,熬汤汁是耗时最长的一道工序,也是个十足的功夫活。以前,都是烧柴火来熬的,一般一锅枇杷汁得煎上一天一夜,家里人轮流守着,火不能太旺,否则会烧糊烧焦,中火最适宜。后来用煤球就稍微轻松些了,汤汁还比较稀薄的时候,不用那么操心,到了七八分干的时候,就不能离人了,得不停地搅拌,还要改用微火慢慢地熬,直到汤汁全部变成黏稠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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