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寒衣 于 2011-11-24 09:36 编辑
十、林木木下山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让我们调整一下呼吸,掌声有请林木木! 话说离绍兴城不远,有一座山,名唤“采薇山”,据说是上千年前,有个不开窍的圣人,曾经在那儿不食周粟,采薇当饭吃,玩自杀而得名。采薇山常年云雾缭绕,云雾常从山腰由下而上渐次腾起,变幻无穷,烟云氤氲缭绕,但因为山势陡峭,奇峰兀立,当地的老百姓望而却步,鲜有人踪。孰不知,山顶上不但有人居住,并且还混得相当的清闲自在。此刻,就有琴声悠悠,采彻山岗。 山空人栖栖,泉清水碧碧
一襟松风花零落,烟云不沾衣
悠悠莺非鸟,潺潺身是鱼
明月一轮入我怀,天风知我意
对匆匆长流水,今夕是何夕
笑此生成与败,回首已多余
我心长寂寂,白云自依依
曾经为谁,一掬清泪
如今霜满丝
无边山色任月照,风自轻轻鸟自啼
随它心中云卷云舒水依稀
相对清影已无语
只听得琴声悠扬,那如水的月光之下,定息绝虑,勾剔抹挑,上下吟猱的,却是一名白衣胜雪,面如冠玉的清瘦男子,一曲终了,琴声顿止,男子起身而立,向旁边一青衣女子深施一礼,朗声问道:“师尊,我的这首《云水禅心》已经学了一个月了,明天,您就教我《列子御风》,不知当否?” “木木徒儿,你上山有多少时间了?” “回师尊,三年有余。” “三年前,你攀上采薇山,问我格物之道,我不置可否,却让你整日弹琴舞剑、学习兵法谋略,甚至挑水劈柴,与你当日之愿大相径庭,可有怨恨之心?” “回师尊,木木不敢。在家时,木木曾经整天不说话,不吃饭,就对着一根竹子,想学习圣人的‘一日格一物’但还是参透不了。其实这并不是木木愚笨,而是造诣不够,只愿几年之后,我也能达到陆务观‘夜来一笑寒灯下,始是金丹炼骨时’的境界!” “木木,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也不枉跟我三年。你可知‘但识琴中趣,何劳弦上声。’弹琴的目的是什么?是娱人耳目?还是达到平和的境界?如果后者是你的追求,那有弦与无弦又有什么区别?同样的道理,你一直在追求悟道,但有没有想过‘道可道,非常道’”? 一番沉默之后,木木的惊喜声打破了沉寂:“师父,我明白了。原来……”“明白就好了,不消多说。明日,你也该下山了,行李已经替你准备好。” “师父,徒儿还想再陪伴您几年。” “傻徒儿,为师可不想让你终老此山,好男儿当志在天下,再说你京中老父,对你也是望眼欲穿。记得当年你师伯甬星跟我提起过,在你十二岁那年,曾作过一诗《蔽月山房》‘山近月原觉月小,便道此山大于月。若人有眼大如天,当见山高月更阔’,为师就料到你非池中之物,当下正是好男儿建功立业的好时机,相信凭你的造诣,必能开创一番新天地!去吧,孩子。你要归隐山林,他日有得是机会。” 翌日一早,青衣女子将林木木送下山,千叮咛万吩咐之后,又拿出一个布包,说:“此番下山,你第一站还是先去扬州,为师昨晚替你卜得一卦,卦象主贵,可向北求,应在扬州,到那你就会碰到你命中的贵人,务必要全力扶佐,切记,‘周流天下贤良辅,气运南方出将臣,见龙在田任游走,不在枫边在竹边’!另外把这布包交给你在京城供职的山夫子师伯。叫他切勿丢失,三年之后,有用!” 拜别了师父,林木木的好奇心占了上风,偷偷拆开布包,发现里头除了一件僧衣,一双僧鞋,一张度碟,一张宣纸,就别无他物。竟然还有宣纸,打开一看,里头写着:得美石难,得顽石尤难,由美石转入顽石更难,美于中顽于外,藏野人之庐,不入富贵之门也;聪明难,糊涂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著,退一步,当下心安,非图后来福报也。 木木,你又偷拆为师的东西了,好吧,这张纸就送给你,好自为之。师父: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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